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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祖军:说说喝酒这事儿

编辑:张磊 来源: 发布时间:2020-11-02 09:40:44 【字体:

     澡没洗,钻被窝,打呼噜,挨啰嗦。这说的不是别人,就是我。造成如此狼狈的原因,就是因为头天晚上喝多了酒,出了点丑。当然,活了几十年,酒没少喝,丑没少出。前几日比较闲,乘机翻了翻自己的旧账。

      我对于酒的美好记忆,就是从小时候帮家长“打酒”开始的。

      记得我六七岁就开始打酒了。打酒是老家的方言,就是买酒。因为家里经常来客人,少不了要烟酒招待,打酒就成了我的任务,我很喜欢打酒,屁颠屁颠的,这是有原因的。

      每次都是拿了父亲给的块儿八毛钱,双手握着一个盐水瓶子,一路小跑就往一里外的代销店奔去。40多年前,老家的土田埂很不好走,坑坑洼洼,田缺子还多,很容易摔跤,也容易因为没蹦过去田缺子而摔倒在水沟里,所以路上总是很小心地把装了酒的瓶子护在胸口,怕摔碎了回家挨揍。

      当年,瓶子里装着的大都是山芋干子酿的酒,那时候称之为“八毛冲子”。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月,在贫困的农村能喝上“八毛冲子”也是很不容易的,村里人都穷,不是来了客人,是绝对舍不得花八毛钱让小孩去打酒的。

      我为什么喜欢去打酒呢?这是个小秘密。起初,我停下脚步,出于好奇,用力把橡皮盖子拔掉,用鼻子靠近瓶口,使劲闻几下,在感受了一会烈酒散发的特殊香味后再将橡皮盖子塞上。短短的一里多路,我每次都是走走停停,不闻几下酒香是到不了家的。不过,也仅仅是闻闻,并不敢偷喝。


      后来,父亲的一位朋友硬是哄骗我喝了人生的第一口酒,当时的感觉就是辣。

      父亲这位姓金,比父亲小几岁,是住在邻村的庄稼汉,人很憨厚,经常到我家帮忙干农活,我家家境当年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,起码能管一顿酒。每次我父亲和金叔叔在划拳喝酒时,我总喜欢往旁边蹭吃的。金叔叔每次赢了拳,都喜欢端起酒杯喊我过去,把酒杯往我嘴上送,“好言相劝”哄我喝酒。那时候因为怕辣,总是摇头跑掉。不过,有一次实在是因为好奇,被酒香诱惑住了,真的接过了酒杯,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,感觉嗓子眼被一股热流撕裂了一样,辣得直吐舌头,也就不想再喝了,但过了一会儿,就又忍不住蹭到桌边去,在金叔叔再次以“能喝酒才过劲”的哄骗下,又抿了一口酒……这样反复几下就抿了差不多一小杯了。

      看着我的小脸开始发红了,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父亲就干预了,“不能喝了,再喝,喝醉了你娘打你!”

      从那时的第一杯酒开始,家里再来客人,我依旧满心欢喜地去打酒。大人们在桌上划拳喝酒,我就蹭在桌边,这样慢慢抿酒的机会就多了起来。渐渐的,我对酒的好奇心没有了,受酒的诱惑却越来越厉害了,逐渐喜欢上那种先辣后晕的人间琼浆,以至于长大成人之后,喝酒渐渐成了一种常态。

      第一次醉酒的时间和地点已经记不清了,肯定与喝断片有关。

      爱喝酒的人,酒量再大总是会喝醉的,某某“大酒桶”把自己喝进医院的事情常有耳闻。说起我自己醉酒往事,多数在40岁以前,因为越年轻越不懂得节制,酒量又不大,在酒桌上如果硬拼自然会吃亏,所以会经常喝醉,“喝了一辈子酒,出了一辈子丑”这句顺口溜,很多人自嘲,其中也有我。

      说起“酒后献丑“,我得讲一个故事:有一次与几位酒量很大的老朋友在六安东大街一家排挡喝酒,大中午的,天气又热,二两下肚就晕晕乎乎的了。都是好朋友,说话很随意,几位仁兄就开始各吹各的“醉丑”经历。至今还记得一位仁兄说的醉酒故事——他某年某月某日晚上在某饭店喝多了,大约超过一斤半的量吧,然后骑着摩托车回家,路过皋城路大桥,当时大桥没正式通车,路灯杆子刚装上,他感觉酒劲上来了,“我车子就地歪倒,抱着路灯杆子睡了大半夜”这位仁兄自豪地说。

      我虽然喝醉酒没有睡过马路牙子,也没有抱着路灯杆睡一夜,但我酒后出过小车祸,酒后打过朋友的“骚扰电话”,还曾经因为“一口闷”当着一桌客人的面“过小猪仔”。



      我最丢人的一次“醉丑”发生在四年前。当时是从霍邱县石店镇回来,晚上被友人灌多了,亲戚帮我开车送回来后就回家了。当我拿着钥匙东倒西歪地从电梯出来后,就对着锁眼就往里插。“咦,怎么插不进去?”我边忙边嘀咕。这时候,应该是酒劲上来了,想进屋喝水,手上就使上了劲,一来二去折腾了三十多分钟才插进去一大半,大冬天的累出了一身汗。“奶奶的,今天见鬼了,钥匙怎么查不进去呢?”感觉到不对劲的我瞅了又瞅那把钥匙,没错呀!!

      越来越觉得奇怪的我无意中一抬头,心里顿时一惊——我发现门头上的号码不是我家的,而是我家楼上的!顿时,我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十分羞愧,无地自容,幸好现场没别人。

      于是呢,我赶紧又使劲往外拔钥匙,这时的钥匙好像跟我赌气一般,我越是往外拽,它越是不出来,又是好一番折腾,才终于把自家的钥匙从邻家的门锁里拔.出来。

      满头大汗的我长吁一口气,酒也醒了大半,做贼心虚般地回到家。此后连续几天,我还不禁暗暗窃喜:“还好,楼上邻家没装修,还没住人”。

      酒是维系亲情友情的良药,我姐姐总是讲我肚里有“酒蹩子”。

      这么多年来,每次与亲友们聚餐,都少不了喝酒,三杯下肚,话多了,亲情似乎又浓厚了一些。比如我每次去姐姐家,除了有好菜,她总是找瓶好酒出来,让我自己和自己喝一杯,她总是说我肚子里有“酒蹩子”,虽有点调侃,但我还是喜欢听这样的说法,因为在她的善意纵容下,自己和自己干一杯,又有了理由。

      一位长辈是医院里的专家,他平时见到我总是叮嘱我不要多喝酒,我每次面对他都有点不好意思,因为我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。2008年左右他退休后被合肥一家医院聘任,正好那一年我在合肥轮岗。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,让我晚上下班去徽州大道那边吃饭,我又喊上我另一位在合肥的亲戚一起去的。没想到,一向反对喝酒的他老人家,居然提前从家里带了一瓶珍藏很久的老西凤。老人家一辈子不喝酒,端着饮料笑眯眯地陪着我俩,看着我俩慢慢的把一瓶老西凤消灭掉。

      现在还时常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,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感慨——一杯老酒里究竟蕴藏着多少珍贵的情谊啊!


      其实,喝醉酒是伤人身体的,需要注意节制,大家都懂的一个道理,我自然也懂,但架不住酒的诱惑和酒友们的劝说。每年都讲过“戒酒”的话,决心也下过不少,但每次只有体检前戒酒两三天。每次体检回来被家人询问体检情况,不得不“支支吾吾”,还把体检报告“雪藏”起来,明知身体喝出毛病了,不能再喝了,但总想回避这个话题,以寻求心理安慰。每次只要“体检惊吓期”一过,又开始自己给自己找理由,端起了酒杯。

      那么,为什么贪酒呢?我也一时说不明白,自我总结就是自控力比较差,架不起劝,或者还有一点性格上的原因。

     “李白斗酒诗百篇”,一杯美酒永流传。说到诗仙,我也喜欢文字,虽然本身就从事文字工作,但终究成不了李白那样的人杰,唯有嗜酒的毛病十分一致,尤其是这么多年通过喝酒,也渐渐品出了人生的酸甜苦辣,不管与亲人、与友人、与同僚还是哪个层次的人士,往往通过喝酒拉近了距离,成就了一段又一段情谊。我的朋友茹画家是东北人,很能喝酒,他多次说过朋友超过20年才是真朋友。我回想一下,我和身边很多超过20年友谊的老朋友们,大家一直维系友情的重要纽带,除了见面互敬美酒,还真找不出别的更好的借口。

      今天说喝酒,就到这儿了,罢!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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